[转帖]小白额雁：洞庭湖的冬日传奇

随风招摇

< align=center>小白额雁：洞庭湖的冬日传奇
原文: 撰文：邹容
潇湘晨报“湖湘地理”2005.12.9</P>
<>　　4000只左右。4号。在大小西湖。小白额雁。”这是2005年12月6日我收到的一条短信。短信发自东洞庭湖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副局长蒋勇。
　　小白额雁，这群来自直线距离至少3000公里以外的候鸟，又一次如期出现在冬季的东洞庭湖。
　　“4000只”，这个数据不是此地出现小白额雁的最高记录。一份专业的小白额雁调查报告称，“1997年2月，一支中日联合专家组（在东洞庭湖）统计到了13700只（小白额雁），这个数字超过了世界上所有其它地区迁飞路线上曾经统计到的种群总量，占了全球种群估计总数的60％”。
　　
1、低空中优美、壮阔的“凌波微步” </P>
<>　　洞庭湖，浩淼无际。冬天，曾经一些水波跌宕之处，会因为水位退缩而出露成广阔的洲滩、沼泽，譬如，位于岳阳境内的东洞庭湖自然保护区核心区大小西湖。这样的地方，一般都成为各种候鸟在南方首选的理想栖息地。
　　2005年11月26日，我们通过专业的观鸟望远镜所看到的大小西湖，至少出现了15种以上的候鸟。其中，最壮阔的就是黑色雁阵。据称，在洞庭湖过冬的雁类，最常见的有5种（豆雁、鸿雁、灰雁、白额雁、小白额雁）。小白额雁是最小的一种。但要在湖心上空辨认出小白额雁，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专业资料考证，小白额雁“在迁徙和越冬时喜欢与白额雁和其它雁类混杂在一起”。它的样貌、体征“极似白额雁”。1994年以前，很多鸟类研究者都将它误认为白额雁，后来才发现两者最明显的区别——小白额雁一定会有一副金黄色的“眼眶”，而白额雁没有。曾长期在洞庭湖工作的鸟类专家雷刚称，“这一特征，300米以外就很难辨认了”。
　　11月26日，为了“极限”接近飞落在“紧靠水边的浅草滩”上的雁群，我们甚至小心翼翼地穿过了大小西湖覆满青色苔草的潮湿泥地。开阔的湖沼中心，人迹罕至，满湖回荡着细细的风声，和风中嘹亮的Ｋｙｕ－ｋｙｕ声。
　　此起彼伏的Ｋｙｕ－ｋｙｕ声，出自混杂了各个类别的雁阵。在难以预料的任何一个方向，任何一个瞬间，它们会极其突兀地腾空而起，多至上万的灰黑色翅膀，在低空一齐盘旋、摆动，如一出武侠大剧中的魔幻招式——“凌波微步”。
　　根据来自12月6日“大小西湖4000只小白额雁”的专业观测信息，我们完全可以推断，10天以前的“凌波微步”——已有小白额雁振翅其间。</P>
<>2、迁徙：顿河－洞庭湖，洞庭湖－顿河</P>
<>　　据湿地国际雁类专家组核心成员雷刚介绍，年复一年出现在东洞庭湖自然保护区的小白额雁，被认为是东部种群，来自俄罗斯泰米尔山系以东的顿河流域。但其具体繁殖地，至今还是个谜，“那一定是非常安全的地带”，雷称，小白额雁的交配季节一般在6月中旬，“交配时全身羽毛都要脱光”。目前能推断的小白额雁繁殖地大概范围，主要是俄罗斯境北纬60多度长达几千公里的狭长范围，属于“欧亚大陆的森林苔原带”。
　　一份1994年的专业调查报告（华东师范大学，陆键键），曾指中国有“鄱阳湖、洞庭湖、兴凯湖、青岛海岸”等8个重要地点发现小白额雁，后来经研究证实，“东洞庭湖被认为是（小白额雁）最主要的越冬地，兴凯湖则是主要的停歇地、中继地”。
　　在一幅小白额雁的迁徙线路图上，东洞庭湖被标志为其东部种群冬季南迁的最后栖息地。抵达这个区域的小白额雁，一般会在此停留5个月左右（第一年10月－第二年3月）。
　　小白额雁每年3月开始离开东洞庭湖，这是南方春暖花开的季节，而它北方的故土，其时冰雪尚未融化。
　　但小白额雁北归之意已决。
　　鸟类研究者认为，小白额雁向北偏东，抵达的第一个“歇脚地”即兴凯湖。在版图上，兴凯湖位于中国与俄罗斯交界地域，“大约1／5在黑龙江境内，4／5在俄罗斯境”，兴凯湖是它在中国的名字。此地位于北纬40度左右，与洞庭湖相隔大约10个纬度，直线距离在1000公里左右，这也是小白额雁能量储存的极限值，飞过这1000公里，它就必须找“加油的地方了”。
　　此后，当小白额雁从兴凯湖再次启程时，其航向被证实由东向西折了一下，继续往北。
　　我们至今无从得知，那“16500只或4000只”曾出现在东洞庭湖的小白额雁，最后是在顿河流域哪一片“湖泊水塘边的苔原灌木丛”，悄然收起了风尘仆仆的翅膀。</P>
<>3、于千万大地上“惟一的相遇”</P>
<P>　　繁殖地与越冬地。相隔整整30个纬度空间。但小白额雁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能力与智慧，寻找到了两地相反季节里相似的生境。
　　每年6、7、8月的北极苔原地带，可以为小白额雁提供足够的食物——苔草，这个时节，南方如长江流域的苔草，尚处于被大水湮没的“夏眠”期。9、10月，当北极渐渐冰封，南方的长江流域却因水退而显露洲滩，水底苔草开始返青。据研究，冬季来临的北半球，在相同纬度的地域，“只有长江流域基本不会结冰，并有如此大面积的洲滩、草地”，长江之北、之南，都缺少类似的环境。雷刚称其为“令人叹为观止的地质、自然、生态造化”。
　　而在东洞庭湖，小白额雁也会因苔草生长的时间差异而进行局部迁移。研究者曾经发现，10月最初迁飞过来的小白额雁一般都“直奔”春风湖。这与“东洞庭湖东部是小白额雁初冬最早的落脚点，十月末以后慢慢移到湖的西部”的研究结果相符，其原因就是“春风湖的海拔比其它地方要高，苔草最早从水底显露出来”。
　　事实证明，我们在东洞庭湖所看到过的小白额雁，也的确都“在草地或湖边栖息与进食，通常它们更喜欢紧靠水边的浅草滩”。
　　至于小白额雁究竟是如何在千万大地之上，认出了它在南方的“故乡”？鸟类专家认为，候鸟迁徙本身就存在太多悬疑。像小白额雁，从遥远的西伯利亚到洞庭湖，那条年复一年永不改变的迁徙路线，除了与地磁场、星象、地貌等等因素相关，是不是真的还存在着冥冥之中无法解释的“宿缘”？
　　这是一种生命对于另一种生命的未知。这种未知的距离充满了神秘的魅惑。
　　</P>
<P>专家发声：</P>
<P>雷刚： “小白额雁的处境很危急”</P>
<P>　　雷刚 世界自然基金会（ＷＷＦ）长江项目武汉办事处项目官员，湿地国际雁类专家组核心成员之一。曾在东洞庭湖自然保护区工作。</P>
<P>　　我一直希望有机会亲口问问雷刚，6年前，当他发现那只被他救护、环志的小白额雁，时隔一年竟然带着一家七口从西伯利亚重新飞回洞庭湖，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当时曾有文章反复描述那个场景——雷刚一直用发颤的声音喃喃自语：我的小白额雁。我的小白额雁。
　　2005年12月3日。ＷＷＦ（世界自然基金会）武汉办公室。往事重提。
　　小白额雁依旧是雷刚的小白额雁。一切习性与渊源，如数家珍。
　　小白额雁很难认，一般能准确识别小白额雁的距离是300米左右，但是多年的积累之后，即使是在逆光中，通过听、看，雷也分得清雄鸟、雌鸟，成鸟、幼鸟。雷称，雄性小白额雁头部从侧面看呈梯形，而雌鸟则显圆弧形，成鸟和幼鸟的叫声有细微的区别，两个月大的幼雁体形跟成鸟一样大，但是它的腹部不会有成鸟那样的黑色斑纹。
　　雷认为中国长江流域（东洞庭湖）是小白额雁东部种群目前已知的主要越冬栖息地，而另外一个西部种群的越冬地至今不明。
　　小白额雁被分为东、西两个种群，大约是在第四纪冰川以后。其栖息地以泰米尔山系（俄罗斯最北境）为界，以东至远东白令海峡为东部种群，以西至挪威、大西洋沿岸为西部种群。
　　“西部种群比东部种群更濒危，可能就是1万至1.2万只左右，欧洲甚至不足100只，挪威、瑞典、芬兰现在都在研究它。东部种群在2万只左右。全球数量，也就是2.5至3万”。雷在一篇英文调查报告中称，1999年4月，他曾在东洞庭湖大西湖一次性记录到16500只小白额雁，“这是一个多世纪以来单个地方记录到的最大种群数量”。
　　目前，对小白额雁东部种群做研究的国家主要是中国和日本，“日本据说历史上有很多小白额雁，后来大幅减少，现在大概就六七十只，所以他们也在拼命研究这里面的原因”。洞庭湖作为越冬地，几乎集中了全球60％的小白额雁，这个数量很惊人，但是，“对东部种群的研究太缺乏了，中国研究经费更是少，像1998年那只小白额雁，我们只能在越冬地给它环志，没法做卫星跟踪研究，费用太昂贵，到现在，小白额雁完整的迁徙路线，它具体的繁殖地，我们仍然不清楚”。
　　雷称他最感忧虑的是，在我国“小白额雁的处境很危急”，“下毒、三峡大坝造成的下游冬季湖滩水位改变、湿地被破坏等等，这都给小白额雁栖息与觅食带来了极大的困难”，在雷提供的《小白额雁2000年年报》中，那一年在洞庭湖被火铳猎杀的小白额雁就有667只，“其中61％是未成年雁”，667，这也是“中国越冬种群总数量的5.1％”。同时，我们在国家重点保护的一、 二级保护动物名录中找不到它的名字。
　　雷认为就小白额雁目前的濒危状况而言，它“应为我国特别保护鸟类，至少相当于二级”。
全文引自湖南《潇湘晨报》(湖湘地理2005.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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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招摇

<>链接自：<a href="http://www.wwfchina.org/bbs/bottomtest.shtm?channelid=7&amp;ddd=421264&amp;id=421264" target="_blank" >http://www.wwfchina.org/bbs/bottomtest.shtm?channelid=7&amp;ddd=421264&amp;id=421264</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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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 src="http://www.wwfchina.org/bbs/upload2/1135263284.jpg"></P>

紫啸鸫

<>小白额雁一定会有一副金黄色的“眼眶”，而白额雁没有.</P><>记住了，我们在福建也多看看。</P><>明年探路队的任务也重多了/</P>

杰罗姆

<>要是看到了，估计也是迷鸟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