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淦老师至情之作：《老人与猫》

紫啸鸫

《老人与猫》


    刚搬进现住小区的第二天，我就看见楼梯口蹲着一只胖绒绒的白猫。它神彩奕奕，镇静从容，身上绒毛洁白似雪好不漂亮，真是人见人爱呀。我情不自禁对它招呼：“咪”，它就甜甜地回应：“妙呜”。这是五楼张老太养的纯种波斯猫。它可乖了，又温顺又善解人意。老太太对它就象亲儿子一般。开头几年，这只母猫每年总要生一窝可爱的小猫。小猫养到半大，能独立生活了，老太太就将它们送人。母猫她却决不送人。
    时间一晃20年过去了，老伴去世了，老太太更老了，猫也老了。她（它）们相依为命。而老太的小儿子也快结婚了。那儿媳可不喜欢这只又老又笨的猫。嫌它把屋子搞的很脏。趁着婚前对居室的装修，逼老太的儿子把猫丢了。于是儿子就想方设法动员老太把猫处理掉。儿子也知道老太太很舍不得这只猫，就对母亲说：“我们只是将它养在离家100米远的一处幽静的草坪上。您照样可以天天去看它。”老太太虽然心里仍十分不舍，但总不能因为一只猫影响了儿子的婚姻大事吧。以大局为重，老太太同意了儿子的请求。
    开头几天，白猫在绿天鹅绒般的草坪上打滚、玩耍、捉蝴蝶。饿了老太太会给它送食物，累了它就趴在草地上晒太阳，日子过的挺舒心的。但天有不测风云，那天老太太受凉感冒病倒了。虽然她儿子还会每天来给猫喂食，可是那猫几天没见到老太太，心情越发焦躁起来。它离开了草坪来找老太太。
    它凭自觉很快找到了主人的家门，满怀希望地用力挠那铁门，脚爪都挠破出血了，可老太太躺在床上却听不见，而她的儿子、媳妇就是不给开门。几个小时后失望的白猫只好下楼，它绕到阳台前面，费劲地跃上杂物间的水泥房顶。它整个白天都伏在屋顶上朝主人的阳台张望，希望能见到老太太一面。到晚上天全黑了才恋恋不舍地跃下屋顶。到垃圾桶里胡乱找些东西填肚。
    一连七天，它天天到杂屋间顶上张望。但它毕竟是２０多岁的老猫，而且从来都娇生惯养，这几天只吃一点垃圾糊口，身体就变的十分虚弱。到第八天它已经跃不上屋顶了，只好趴在楼下的空地上往主人的阳台望。但地面太低，要仰头望到阳台也很费劲。它只好歇一阵再望一阵，虽然身体越来越撑不住，它却总不甘心。
    而这天老太太的病却渐渐好了。傍晚她终于能到阳台来透透气了。她倚靠在阳台栏杆边，望着明媚阳光下生机勃勃的花园草坪，她想起了在小区另一处草坪上的白猫。“那猫还好吗？它还在草坪上吗？我明天一定去探望它”但她决没想到此刻白猫并不在那草坪上，而是就在阳台前方地面上,正对着她望呢。
    白猫等了八天，终于见到老太太了。它太高兴了。它强撑起虚弱的头，朝老太太打招呼：“妙呜——”但它身体实在太虚弱，声音实在太小了。有几分耳聋的老太太根本听不到。而且它所在的地面角度太低，有些眼花的老太太也是看不见的。这天晚上带着见到老太太的幸福感，老猫又爬到楼前的垃圾桶觅食。却正好碰上一个来捡破烂的流浪汉。这个饿肚子的流浪汉一把提起老猫丢进那装破烂的编织袋，扎紧袋口提了回去。老猫在空气稀少的编织袋里挣扎了几下就昏过去了。昏迷中它梦见自己还象小时候那样，偎在老太太的怀抱里睡着了。可它这一睡再也没醒过来。它很快成了流浪汉的一顿美餐。
    第二天一早，老太太就下楼去草坪找她心爱的白猫。那里还能见到它的影子？老太太满小区呼唤寻找。一连数天，小区的住户们都时不时地听到老太太招唤白猫的“咪咪”声。大家对老太太深表同情，都想法子来安慰她。向她提供那怕是一丁点的关于白猫的信息。有个二楼的邻居就说，前几天还看见白猫趴在杂物间的屋顶上呢；另一个则说，昨天还看见它就趴在阳台前方的地面上。这些话让老太太重新充满希望。她每天都做一大碗可口的猫食，放在阳台下的空地上，等她的白猫来吃。每天果然有很多猫来这里品尝美味，但却总看不到她的白猫。    一天，一个邻居告诉老太太有只白猫正在楼下吃猫食呢。老太太赶忙兴冲冲地下楼去看。但那只是另一只年轻的白猫。老猫失踪一个多月了，老太太对它的思念却更加深切。她老觉的自己对不起白猫，她每天煮更多的猫食放在各个有可能出现白猫的角落。如果白猫还在，她就决不能让它饿着。
    老太的儿子见到母亲这种行为，心里害怕起来，经常编一些“好消息”向母亲报告；“今天，我在小区前面的大榕树下见到我们家白猫了”；“刚才老李说白猫曾从他的门前走过”力图让老太太相信：虽然她本人没有亲眼见到那只白猫，但那猫确实还活的好好的。老太太于是每天都煮一大碗猫食，放在楼前空地上。至今已三年了，仍然这样坚持着。

（这是发生在我那栋楼里的真事，我只不过稍作加工。我也养过小狗和小鸟，对于它们的忠诚我深有感受。对张老太的心情我也能充分理解。有时候我也思考：人和人之间似乎很容易产生误会、发生争执，因而造成许多不愉快。而人和动物之间有时反倒能和谐相处，甚至亲密无间，这真是太奇妙了。难怪有那么多人喜欢动物，那么多人喜欢观鸟。）

birdsuper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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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lovestamps

感动

澹蛋

好可爱的猫~~好可爱的老太太~~看了之后很忧伤的故事

mmjj35

雪枭

爱动物者善人也

北红

一早上班就看到这个故事，流泪.....咳难受.

简单的桥

我从不养宠物，但我深信黄老师讲述的事。
我住的院子里有过一只无主人的灰猫，天天在垃圾堆旁觅食，也见过它捕鼠，却从没听人报怨这猫干过什么让住户们不快的事，因此有的住户也会把荤腥从垃圾袋里挑出，让它享受。它很聪明，能从几百号人中清楚地辨认出哪个人会给它带食物，无论何时见到这些人时就会亲热地“妙呜”几声打招呼；而对从不给它食物的人是没有这份热情的；个别喜欢对它搞恶的人它也清楚地记着，老远老远就躲开。
每年有那么一两次，猫会在院子里消失个把月，再出现时比较体弱，喜欢它的人们知道，它出去履行父亲的职责了，就会有意给它些精细食物——虽然都是垃圾袋里的东西，直到眼见它重新健壮起来。
这是一只孤独的雄猫，曾经受过人虐待——从它明显短了半截尾巴上得出的结论。刚出现在院子里时还很小很小，都以为它活不长，可是它顽强地活了下来，长大了。看它的断尾，都以为它只能依靠人类的残羹剩饭生存，却真真切切地看到它叼了只硕鼠向人们眩耀，才知道平日里看它在草地上挪腾扑跃并不是为了游戏，是为了这一天。
2005年龙王之后，遭大水浸漫的院子里清理出死猫，我们正为它担心时，它出现了，神情有些呆滞，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它才慢慢恢复以往的活力，那场突来的大水一定曾经让它感到绝望。之后不久，院子里又出现一只小黄猫，一只眼睛流着脓水，跛着挪动身躯。不知为什么伤成这样，我以为它活不了多久，院子里有好心的阿婆拿了眼药水给小黄猫洗眼，但那只眼最终还是瞎了。小黄猫刚出现时，大灰猫似乎不喜欢它存在，偶尔用几个带威胁的动作让小黄猫退出一定距离，那对小黄猫来说是一件困难的事，它的身体状况太差了，哪跟得上动作敏捷的大猫？也许是治小黄猫的阿婆也常喂大灰猫的缘故吧，大灰猫终于肯与小黄猫共享同一个垃圾袋里的食品了。有一天，我甚至看到它俩在太阳地里相偎着，大灰一下、一下轻轻舔着小黄那只还在流脓的眼睛，小黄用前肢轻轻拂着大灰，好亲密，像一对父子，我被这一幕感动了，蹲下来，和它们一起分享这暖暖的阳光，直到汽车鸣笛，惊走它俩。
当大灰和小黄一起在草地上追逐，相互挪腾扑跃嬉戏时，院子里的老鼠几乎没了踪迹。大灰还是会消失一阵再出现，大灰消失的时间里，小黄显得怯懦，小心翼翼，大灰再出现后，小黄在大灰前后雀跃。终于有一天，大灰消失后再也没有出现，都以为它这次会再过些日子就会回来的，可是没有，它再也没有出现——算算年头，大灰在我们的视野里存在了十多年，这次它是真的不会再出现了。而独眼小黄独自恹恹地过了很短一阵，也消失了。

闲云

咳.......咳.......

祥鹤

唉。。。。。。   

善哉！善哉！

简单的桥

原帖由 雪枭 于 2008-2-22 08:14 发表
爱动物者善人也

同感，同感。

linsim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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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class.chinaren.com/class/2917034545013271522
福建师大数学系-七七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