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鸟儿

正宗行者

那些鸟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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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P>
对面楼房的楼顶上，有层低矮的隔热层空隙，楼顶边沿及隔热层间长起了一篷篷茅草。每到黄昏时分，一群鸟儿便聚在那里，约有七八支，多半会分散站在楼顶的边沿，各自慢慢踱步，或相互对视着蓬松起体羽，再晃动身体，一点点梳理，又忽尔飞起，向我这边楼房顶冲过来，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伴着叽叽呤呤的清脆鸟鸣。</P>
原来以为是些常见的鹊鸲，裸眼看上去又觉得颜色不对，便取了望远镜，站在窗户边观察。尖尖的鸟喙，圆圆的鸟眼眶，纯净的白色羽毛，杂间着些黑色的花纹，鸟脚儿纤纤。一个个活泼的生灵，在望远镜里越发显得生动可爱。查对了一下，才知这些鸟儿叫做白脊翎。只是它们一般生活在田野沟渠里，怎么一下子都跑到这个老旧的小区屋顶来了呢？也许是这座城市里沟渠纵横，水网密布，也许是对面楼顶有茅草装饰的隔热层被它们选做了巢穴。反正，每到黄昏，我站在窗前，能看到它们的飞翔与跳跃，听到它们的鸣叫。有时眼光掠过对面楼顶，远处的天空里尚是一片明亮，云朵悠悠。发呆般直立窗前，渐渐天暗了下来，鸟们的踪影与鸣叫不知何时消失了，对面人家的灯光亮了，猛然回顾，身边暗寂。</P>
我注意到这些脊翎鸟儿好长时间了，发现只有黄昏时分，才能看到它们在那里的聚会，其它时间里，根本找不到它们的影踪。有时中午我特意从单位返回住处，想寻觅下它们的身影，却是寻不着。</P>
夕阳与孤鹭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那是天高水阔时的景象。这里是脊翎随暮色而至，倦鸟与旅人共寂。我认定它们是一群归巢的倦鸟，在做每日歇息前的整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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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宗行者

2，</P>    卧室靠北，阳台临着小区内的一条马路。我习惯门户全敞开，让风穿堂而过。风是进来了，随风进来的，还有各样的嘈杂之声。有两种声音特别引起了我的注意。</P>一种声音是每天清晨时分，基本固定的时刻响起。那是一种比较尖利的声波，有一定的节奏感，但决不动听，甚至有些刺耳，类似于“夸。。。。。。奇/夸。。。。。奇”，或“哭。。。。。泣，哭。。。。。泣”有时又突然变成单调响亮的哨声。</P>我惯于睡懒觉，每每这种声音打破我清晨最香甜的睡意。一段时间里我甚至对之充满仇恨。</P>声音来自斜对面楼房的二楼阳台，那里有一个竹制的鸟笼，一只孤独的黑色鸟儿被关在里面。那天我专门用望远镜盯住了它。是一只鹩哥，黑衣红嘴，一抹不甚规则的黄色裸肉绕在脑侧。小小的鸟笼囚住了它的飞翔，却无法封闭住它的声音。鸟的天性让它在清晨时分发出鸣叫。</P>鹩哥本不是这边的鸟种，是人们从遥远的地方捕来囚养的。花鸟市场里，鹩哥是一种交易量很大的鸟种。</P>看着笼内的鹩哥，突然想到了麻雀。麻雀太常见太卑微了，飞得不高，叫声嘈杂，样子也不为人看好，农民陈胜都讥讽它不知鸿鹄之志。但它却是烈鸟！请允许我杜撰出“烈鸟”这个词。我说的所谓烈鸟，就是宁死不住鸟笼，不服囚养的鸟类。你捕了它来，关在笼内，它便不吃不喝，以头撞壁，不回复自由勿宁死。如此一来，人们便断了囚养它们的心思，人们可以捕它杀它油炸而食之，却无法拳养它于一鸟笼中。在这点上，那些所谓的鸿鹄鹰隼都是不及的。</P>对面被囚每日嘶鸣的鹩哥呵，除了说明我同类们的自私残忍，我还有一种哀其不幸，恨其不烈的情绪。</P>另一种声音其实与鸟无关，然还是忍不住要说一说。声音的出现多半是深夜二三点，静寂的夜里，阳台下的小区马路上会突然响起一些年轻女人毫无顾忌的嘻笑打闹声、可着嗓子的说电话声、哭泣声、呕吐声，伴着高跟鞋击地声响，那些声响里透着放肆，弥漫着酒精与暧昧气味。</P>这是个老旧的小区，白日早晚进出遇到的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者，小区中间的空地里两株大榕树底最常见的是老者们在那下棋散步，不住在这里根本想象不出在深夜里还会有这般声境。有人告诉我，这一片是外来小姐们租住集中的地方。那些来自各方讨生活的女子，雅一点叫莺，俗点就叫鸡。也算是跟鸟们沾了些边了。</P>

海马

很好的散文。日积月累，可以结集出版，也算是福建观鸟会的一道亮丽风景。

poison

<>纠正一下下,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长天一色。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P>
<>窗外天天都能见的景致了</P>
<>行者,想南昌吗? 再来我再带你去鄱阳湖啊[em01][em31]</P>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04-08-20 12:14:19编辑过]

waiting

<>阿花，好棒啊！</P><>早就想顶啦，无奈回不了帖啊[em03]</P><>喜欢朴树的“那些花儿”，范MM唱的版本也很好听！你再写篇同名的吧，求你了！</P>

鸟界精灵

<>花花~花花~我也来顶。。。</P><>你去哪里了呢？怎么手机总是转短信呢？难道你的102次艳遇又开始了呢？</P><>俺们昨天中午深深的想你了呢……</P><>挖塞！验证码是8988，好运。</P>

正宗行者

这些天，读余先生的《借我一生》，其关于散文写作的一句话对我很有启发。他说：好的文学作品不必去求什么逻辑结论，而应该尽力营造一种具审美情趣的感觉系统。这一说，却是让我等视文学为圣殿，对大家、甚至对些流行写手都作景仰状之流有了些胆气，也敢于再说说些自己的感觉。</P>

正宗行者

3.</P>上班的处所是一个幽静的小院，树木齐整茂盛，草坪幽幽，几座白色二层小楼错落其中，委实是个闹中取静的好所在。</P>小院的鸟儿很多，一段时间的观察，倒觉得这雅致院落真正的主人是那些鸟儿。</P>鸟种也真不少，占大多数的是白头鹎、麻雀和鹊鸲。白头鹎很大方，常常占据高树枝头跳跃戏耍，从一颗树集体飞到另一颗树；麻雀占据稍矮些的树木、院墙和房壁，他们在大太阳时会聚集在背阳墙壁上，爪子抓着粗糙的白色墙面，有难得的沉静。看门大狼狗的狗舍也是他们喜欢聚集的地方，叽叽喳喳地在狗食盆里掠食，黑贝阿弟也懒得计较；东面更幽深点的树丛和草坪，是鹊鸲的领地，黑白的身影，高翘的尾羽，独特的鸣叫表明了主权。</P>还有其它来客。珠颈斑鸠飞翔的声响不小，可是一落脚，却是极安静，屋顶、高树深枝处是他们的位置。市区内少见的棕背伯劳也常来到，一些小树的枝头、架空的电缆线是他们爱呆的地方，尽管块头不大，可黑色的眼纹、平滑的灰色额头却不乏威仪，不失小猛禽的风范。偶尔还有一两支白胸苦恶鸟悄然在屋后的排水渠边踱步。有回下班晚些，近黄昏了，窗处一团嘈杂，一群黑脸噪鹛在树枝里开会呢。</P>时间越长，越来越觉得这些鸟儿才是这院落的主人。</P>与窗外这些自由的生灵比起来，屋子里面的人类实在是有些可怜了。在这些鸟儿的眼里，在这小院落里进出的人类是一种什么状态呢？他们一定会觉得奇怪，这些人类定时进去，用屋顶挡住了蓝天白云，用砖墙拦住了春风夏雨，没听到他们在一起时有欢歌笑语，更是没有自由的空中飞翔，可怜的人类，离不了大地离不了屋舍的两脚行走动物。我在想，如果让鸟来选择做人还是做鸟，他们一定不会选择做人的。</P> <p></p></P>

waiting

<>眼晕，有个错觉：鸟是人，狗是鸟，人是狗……</P><>想起了那个梦蝶的庄生。</P><>什么是什么可能不太重要，重要的是生存状态和如何享受那种生存状态吧！</P>

ffish

喜欢，顶。。。

紫啸鸫

看了一遍又一遍............

面面子

和尚的笔触果然细致．．．．赞．．．